第二百四十六章 奇妙之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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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想到病人需要多晒太阳，多吹吹新鲜空气，满月接受了他一同散步的邀请。

　　满月先回房间把睡衣换下来，穿上了轻便的运动装，总共就用了一分钟的时间。

　　出了门，满月问谢辛要坐电梯还是走楼梯，谢辛毫不迟疑的选择了楼梯，虽然走楼梯要花几倍于乘电梯的时间，虽然楼梯里黑漆漆的还充满了霉味，虽然他在这个楼梯间被狠狠地打过一顿，但那毕竟是他们相识的地方，因着这层原因，它都带着些温度。

　　“你这样出门，会不会又被打啊？”

　　“应该不会吧……”

　　谢辛拉住满月的手臂，满月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谢辛委屈的像个孩子，“你走得有点快。”

　　“哦，那我慢点走。”

　　满月放慢步速，谢辛干脆挽起满月的手臂。

　　“你为什么被打啊？对方下手那么重，看样子对你有挺大仇，是财务纠纷还是情感纠纷？”

　　谢辛想了想，说：“大概是情感财务纠纷。”

　　满月突然停下脚步，觉得这有点复杂，“打你的人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
　　“原来什么样还什么样呗。”

　　“哦……”

　　突然暴露在大太阳下，满月有短暂的眩晕，她闭上眼睛缓了几秒，谢辛低头看着她，满月的皮肤有点苍白，缺少血色，眼皮薄薄的，嘴巴小小的，在房间里不觉得，现在来到宽阔的地方，才显出一种脆弱。

　　“你喜欢波德莱尔吗？”满月抬头见谢辛正在看她，她又匆忙把视线移开。

　　“我不太了解他。”

　　“那怎么会想到看他的诗集？”

　　“以前有人推荐过，当时没看，最近比较闲，突然想起来，就打算看看。满月，你看过了？”

　　“恩……”

　　“你喜欢吗？”

　　“恩，美的是丑的，丑的是美的。”

　　谢辛等她继续说下去，满月却闭口不言了。

　　谢辛：“今天天气真好。”

　　满月：“是啊……”

　　两人肩对肩坐在双人木椅上，对面一个小男孩儿在拍皮球，那个充气的蓝色皮球总是滚到满月的脚下，满月每次都帮男孩儿捡起皮球，她尽量露出最自然的微笑，双手把皮球递过去，可男孩儿每次都狠狠地瞪着她，像是满月抢了他的皮球似的。

　　满月无奈道：“难道我今天脸色特别不好？我以前挺招小孩儿喜欢的啊，今天怎么回事？你看看我印堂是不是发黑，难道要倒霉？”

　　“瞎想什么，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很多都这样，他们怕生人，具有强烈的提防心。他不会感激你帮他捡了球，而是担心你觊觎他的球，他怕你把他心爱的玩具抢走占为己有。”

　　“你怎么这么了解小孩儿？”

　　“可不光是小孩儿这样，很多大人也这样，只是人越大越懂得伪装而已。我说满月……”

　　“嗯？”

　　“你快成吸血鬼了。”

　　满月惨兮兮的笑了笑。

　　“还有……”

　　“嗯？”

　　“你头发该修修了。”

　　满月牵起一撮头发，翘起发梢，看到有不少干枯分叉的发丝。

　　谢辛：“你头发这么长，有多久没剪了？”

　　“剪头啊？有段时间了，不记得了。修倒是修过一次，过年的时候，我男朋友硬拖着我去的。”

　　想想之前都是孙琦给她理头发，帮她搭配衣服，现在孙琦不在身边了，生活确实过得粗糙了一点。

　　如果不是楼下就有家洗衣店，她的衣服都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呢。

　　之前在家的时候，依赖保姆照顾，后来进到金龙帮，在宿舍里是靠吴桐，再后来跟孙琦同居之后就靠孙琦，满月自己的生活能力从来都没有在线过。

　　“现在是七月，那你已经五个月没有进理发店了。”

　　“嗯……好像是吧，不记得中间还有没有去哪儿收拾过头发了，我对这种事情不太伤心，一向记不太清楚。”

　　话题再一次停止，小男孩开始习惯这个瘦瘦的姐姐帮他捡球，不再瞪满月了，他习惯性地从满月手上接过球然后开始新一轮的拍打。

　　临走的时候，小男孩儿的奶奶让他过来跟满月说谢谢，他开始别扭着不肯，后来还是走到满月面前，奶声奶气地说了声“谢谢”，说完扭头就跑了。

　　满月问谢辛：“你喜欢孩子吗？”

　　“不喜欢，你呢？”

　　“不喜欢，不过我很可能会喜欢我自己的孩子。”

　　不知不觉一坐就坐了三个小时，最后一个小时，他们都没有说话，开始的时候，还觉得沉默有些尴尬，后来他们都觉得这沉默令人感到舒适。

　　谢辛：“你在想什么？我发现你很喜欢发呆。”

　　“我没有忘记，在城市附近，我们白色的房子，小，但却安静，石膏做的波摩娜，古老的维纳斯，在小树丛中藏起她们裸露的肢体。黄昏时分，辉煌而壮丽的太阳，从撞碎其光束的玻璃窗外，仿佛好奇的天上睁开一只大眼睛，注视着我们漫长而无声的晚餐，把它巨烛般的美丽光影慷慨地，投在廉价桌布和哔叽窗帘上。”

　　“这是什么？你在说什么？”

　　“《恶之花》里的一篇，你刚才找的那个诗人的诗。”

　　“这是你最喜欢的一篇？”

　　“不是。”

　　“那你怎么背下来了？”

　　“我全都背得下来。”

　　谢辛惊讶地看着满月，满月自顾自地说：“法文原版的更美，翻译的毕竟还是翻译的，翻译的再好也不是原装的。”

　　“你还懂法文呢？”

　　“我背的是法文原版的，翻译的看几遍也就记住了。”

　　“满月，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？”

　　“哪一阶段？”

　　谢辛诧异地问：“都有什么阶段？”

　　“就那几个阶段呗。”满月说的云淡风轻，但转而她想起自己现在不是满月，而是雅索，不能提及金龙帮，好在雅索的求学经历并不比她的弱，所以满月很快就转换到了雅索的身份。

　　而谢辛突然意识到，他有可能碰到一个比哥哥谢开更牛逼的人了。

　　满月按照雅索的经历，解释道：“本科学的数学，研究生的时候学的戏剧影视文学，读博的时候学的比较文学和会计。”

　　“比较文学和会计？”

　　“嗯……”

　　“你这有点分裂啊。”

　　“也许吧。”

　　其实满月也觉得雅索这个姑娘有点分裂，可能有精神分裂的前兆。

　　太阳快下山的时候，他们才准备回家，黑暗的楼梯间里突然想起巨大的铃声，谢辛接起手机，从头到尾一句话没有说。

　　满月看到谢辛僵硬的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，久久不动。

　　“怎么了？发生什么了？”

　　谢辛握着满月的手腕，突然拉着她往楼下冲去，满月仔细地注意着脚下的台阶，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，“你干嘛呀？你拽我去哪里啊？”

　　由于突然的毫无预兆的跑动，满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，她真是有段时间没有锻炼体能了。

　　谢辛突然停住，满月因着惯性冲到了谢辛的前面。

　　谢辛：“我外公去世了。”

　　满月拍了拍谢辛的手背，安抚道：“别太难过了。”

　　“我不难过，我觉得累。”

　　满月觉得自己理解不了这句话。

　　**

　　这段影像，到此戛然而止，郑家轩对着电脑屏幕一头雾水，但却无处问询。

　　几经辗转，最终还是决定找萧恩良商量。

　　萧恩良刚落地关州，在机场就被郑家轩拎到了轩视。

　　“大哥，我好几天没休息了，你能不能放过我呀……”萧恩良这次是真累到了，刚刚那班飞机半路还遭遇了强对流天气，几经波折才安全着陆，可以说身心俱疲。

　　郑家轩也知道萧恩良不易，但他现在顾不及太多，“老萧，你先再挺一会儿，你看看这些音频，你觉得老头子把这些东西给我，到底什么意思？你觉得薛宝河医生有没有问题，他和我爸是不是有什么恩怨，是我们还不知道的。”

　　“我前几天也把祝彩兮写的薛宝河的那段看了，还有你说的他假扮驼背爷爷的事情，确实，他的身份很复杂，也很可疑，但老一辈的事情，再有问题，我们也没办法知道啊，除非他们跟你讲。”萧恩良喘了口气，接着说道：“可那时候，大概我们知道，也没什么意思了，你觉得呢？”

　　“这个你拿回去看。”　郑家轩把硬盘塞到萧恩良的手上，“还有一个事儿，alice是不是在搞什么机器？”

　　萧恩良的身子一僵，用探寻的目光盯着郑家轩。

　　郑家轩立马就确信自己得到的小道情报是真的了，“我的线人已经跟我汇报过情况，看来你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，你应该早点跟我讲的。”

　　萧恩良立马解释道：“我是觉得这个项目太匪夷所思，所以才没有跟你说，这几天我在外面，所以具体进展不太清楚。”

　　“那我告诉你，这个研究项目一期已经完成了，现在在找志愿者进行二期实验。”

　　“这么快……”

　　“我要去。”郑家轩冷眸微深，“我要带吴桐一起去，你呢？要不要一起？”

　　“我也去的话，这边没人了怎么办？”

　　“那你留下吧，看着大本营，alice带着我和吴桐应该问题不大，这边你不用做什么，盯着情况就行，最近还算平静，快过年了，大家都比较安分。”

　　“好，你们注意安全。”

　　萧恩良没有问郑家轩为什么一定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，毕竟st—1穿梭机刚研制出来，稳定性也没有保障。

　　这不太像是郑家轩已往的做事风格，所以，那段模拟空间里，已经有什么隐秘的不可告人的秘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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